“抓住了!”李满仓举着火把跑过来,火光照亮了陷阱里的三张脸,都是外村的二流子,“说!谁让你们来的?”
“是……是公社的刘干事!”其中一个吓得直哆嗦,“他说给我们五块钱,让我们偷点谷种给他!还说……还说拿到种子,就有理由让公社接管靠山村的地!”
“刘干事?”李满仓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,“就是那个戴眼镜的?前几天还假惺惺地来看土质的,原来是没安好心!”
秦时凝看着陷阱里的人,心里清楚,刘干事背后肯定还有人。
她的异能感知到到他昨晚去了县城的旅馆,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见面,手里还拿着张《土地接管批文》,盖着公社的公章,却没有书书的签字,
显然是伪造的。
“把他们捆起来,”她对后生们说,“天亮了送公社,让书书好好查查刘干事。”
往回走的路上,莫沉突然抓住她的手,往谷地里拽:“跟我来。”
月光下的谷穗像串碎金子,莫沉指着最壮实的几株:“你看这些,穗子比旁边的大了一圈,根须却有些发黄。”
他蹲下身,拨开泥土,“你施肥多了,土地有点吃不消。”
秦时凝的脸瞬间红了。
她确实偷偷用异能催过这几株,想看看能不能长得更快些。
“以后别用了,”莫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温度烫得她心头发颤,“顺其自然就好,咱们要的是长久的收成,不是一时的光鲜。”
她点点头,眼眶突然有点热。
这个男人总是这样,明明什么都知道,却从不戳破,只是默默地帮她兜底。
夜深时,坡地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。
不是狗叫,不是人声,是……铁铲挖地的声音!
“他们又来了?”林阳举着木棍就想冲出去,被秦时凝拦住。
“不是偷种子的。”她往谷地方向望,异能感知到,这次来的是两个人,穿着公社的制服,正往地里埋东西。
埋的是包着油纸的花果催化剂,和之前陶罐里的一模一样!
“是刘干事!”李满仓认出了其中一个的背影,“狗特细的!偷不成种子就来毁地!”
“别出声,”莫沉按住他,“让他们埋。等埋完了,咱们再捡到,送公社去,看他们还有啥话说。”
制服人埋完东西,鬼鬼祟祟地走了。
秦时凝让后生们在周围做了记号,才带着人往回走。
“这下证据确凿,看他们还怎么狡辩!”张老五媳妇气得直骂。
秦时凝却没那么乐观。
她异能感知到旗袍女人站在山口的老树下,正对着电台说话,嘴角带着冷笑:“第一步成了,他们已经发现催化剂,下一步,就等他们把刘干事送公社,咱们再……”
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,听不真切。
回到家时,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秦时凝坐在炕头,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坡地,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。
她拿出半张地图,地图似乎在发烫,像是在提醒她什么。
莫沉端着早饭进来时,正看见她对着地图出神。
“在想啥?”他把碗往桌上放,“是不是担心明天送刘干事去公社,会出岔子?”
“嗯,”她抬头看他,“我总觉得,他们会在半路动手。”
莫沉的眼神沉了沉:“我让护卫队的人跟着,不会有事的。”
他顿了顿,往她碗里夹了个鸡蛋,“放宽心,我都安排好了。”
阳光爬上窗台时,村民们已经捆好了刘干事和那几个二流子,准备往公社送。
秦时凝站在村口,看着队伍渐渐远去。
旗袍女人就躲在山口的灌木丛里,手里举着猎枪,瞄准的不是送人的队伍,是村口那片生机勃勃的坡地。
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扣动了扳机——猎枪里没有子弹,只有枚信号弹,拖着红色的尾巴,飞向了县城的方向。
那是召集人手的信号!
信号弹的红光还没散尽,秦时凝就拽着莫沉往谷地里跑。
指尖的异能像团火在烧,她感知到到五个黑影正从县城方向摸过来,手里拎着麻袋和镰刀,目标直指谷穗最饱满的那片区域。
“快!他们直奔谷地!”她的声音发颤,不是怕,是急!
那些谷种是娘留下的最后念想,绝不能被偷走!
莫沉往腰间摸了摸,那里藏着把短刀,是护卫队留下的。
他拽住她的手腕往玉米地钻:“躲在这里,别出声,我去叫人。”
“我不躲!”秦时凝挣开他的手,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,里面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辣椒粉和石灰粉,“我早料到会有人来,备着这个呢。”
月光透过玉米叶的缝隙洒下来,照亮她眼里的光。
莫沉突然笑了,伸手替她拂去发梢的草屑:“行,一起。”
黑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带着粗重的喘息。
为首的举着镰刀砍向谷穗,嘴里还骂骂咧咧:“妈的,这么好的种子,凭啥让靠山村独占?拿到县城,最少能换十斤猪肉!”
“动作快点!”另一个人往麻袋里塞着谷穗,“刘干事说了,拿到种子就放火烧地,让他们明年喝西北风!”
秦时凝的心猛地一沉。
原来他们不仅要偷种子,还要毁地!
“动手!”莫沉低喝一声,率先冲了出去,一脚踹翻拎镰刀的,短刀抵住他的脖子,“说!谁让你们来的?”
黑影们没料到会有人,顿时慌了神。
有人想跑,被秦时凝扬手撒了把辣椒粉,呛得直咳嗽。
有人举着镰刀反扑,被她用玉米秆绊倒,摔了个狗啃泥。
“是……是旗袍女人!”被短刀抵住脖子的黑影吓得魂都没了,“她说给我们二十斤粮食,让我们偷种子、烧地!还说事成之后,让我们进县城当干事!”
“放屁!”另一个黑影啐了口,“明明是你说能找到后门,让我们跟着你干!现在被抓了,倒想把责任推干净?”
两人吵了起来,把底细抖了个干净。
旗袍女人是反对者的联络员,刘干事是她发展的下线,目的就是毁掉靠山村的地,逼莫沉和秦时凝离开,好趁机寻找金矿地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