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时凝的异能告诉她，为首的就是那个穿戎装的队长，手里举着把步匕首，狼狗跟在他脚边，吐着舌头。
“放狗！”李满仓一声令下，几条狗汪汪叫着冲了出去。
反对者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狗，顿时乱了阵脚。
狼狗被草木灰呛得直打喷嚏，对着火堆狂吠，不敢往前冲。
“废物！”队长踹了狼狗一脚，举着匕首就往前冲，“给我打！”
“点火！”秦时凝大喊一声。
村口的柴草堆早就浇了煤油，林阳一把火扔过去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，把路堵得严严实实。
“往这边跑！”莫沉拉着她往旁边的小路跑，那里藏着护卫队的人。
猎枪声在身后响起，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。
秦时凝跑得太急，脚下一滑，眼看就要摔倒，被莫沉一把拽进怀里。
“小心点！”他的声音带着后怕，紧紧攥着她的手。
两人躲在块大石头后面，看着反对者的人被火堆挡着，又被大黄狗追着咬，乱成一团。
护卫队的人趁机从两侧包抄，很快就把他们围在了中间。
“抓活的！”莫沉喊了一声，率先冲了出去，一拳砸在队长的脸上。
秦时凝看着他打架的样子，突然想起他处理伤口时的利落，想起他说在国外训练过，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农夫该有的经历！
她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，既好奇又不安，他真的是雪国王子？
一个王子，来乡下参加变形计？
战斗很快结束，反对者的人被捆成了粽子，扔在雪地里哼哼唧唧。
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，簇拥着莫沉往村里走。
“莫沉你真厉害！一拳就把那家伙打倒了！”
“我瞅着你打架的样子，跟电影里的英雄似的！”
“可不是嘛，比供销社卖的小人书里的武松还厉害！”
莫沉的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意，却在看到秦时凝时，眼神沉了沉：“你刚才去哪了？我找了你半天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刚想说在后山时，就被他打断了。
“下次别乱跑，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，“子弹不长眼。”
回到家时，天已经擦黑了。
林月端来热水让他们洗脸，突然指着秦时凝的头发笑：“嫂子，你头发上有片叶子，是后山的松针吧？你去后山了？”
秦时凝的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确实去过后山，抓了几条响尾蛇，放在了反对者必经的路上，才把他们吓得乱了阵脚。
这事不能让莫沉知道，他肯定会觉得她太狠心。
“刚才躲的时候蹭到的，”她赶紧把叶子摘下来，“没去后山！”
莫沉正低头擦脸，闻言动作顿了顿，抬眼时眼神里带着探究：“是吗？”
“嗯，”她不敢看他的眼睛，转身往灶房走，“我去做饭。”
灶房里，她背对着门口切菜，手却一直在抖。
她知道莫沉肯定起了疑心，可她不能说，一旦说破异能的事，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怪物？会不会说离婚吧？
“在想啥？”莫沉突然站在她身后，声音吓了她一跳，手里的菜刀差点切到手指。
“没……没想啥，”她慌忙转过身，撞进他的怀里，“你咋进来了？”
“看你脸色不好，”他扶住她的肩膀，眼神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温柔，“是不是累着了？”
秦时凝摇摇头，突然鼓起勇气问：“莫沉，你以前……到底是干啥的？真的是王子？”
莫沉的眼神闪了闪，沉默了很久才说：“等过了年，我告诉你一切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你也一样，有啥话，也该告诉我了。”
秦时凝：“……”
窗外的雪还在下，落在窗棂上簌簌作响。
村口的老树下，被捆着的队长突然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，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：“按计划行事，年三十晚上动手，用烟火做信号！”
旁边的人点点头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他们的目标，从来都不只是莫沉！
年三十的雪下得绵密，把靠山村裹成了个白馒头。
秦时凝正往窗上贴窗花，剪的是对胖娃娃抱鲤鱼，红纸在白雪映衬下，鲜活得像要跳下来。
“嫂子，你这手艺绝了！”林月凑过来啧啧称奇，“比供销社卖的还好看！沉哥肯定喜欢。”
秦时凝的耳朵有点热，往灶房瞅了眼。
莫沉正蹲在地上往火炕里，火光映得他侧脸发红，手里拿着根细柴，在比划着什么，像是在算日子。
“沉哥，李叔他们快来了，肉炖好了没？”她扬声问，手里的窗花差点贴歪。
“早着呢，”莫沉往锅里添了瓢水，“得炖到亥时才入味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护卫队的人说今晚不站岗，也来凑个热闹。”
秦时凝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人多固然热闹，可反对者说要在今晚动手，人越多越容易出事。
日头刚偏西，李满仓就带着王大娘他们来了，手里拎着自家做的年货：黄米糕、炸丸子、还有瓶舍不得喝的老酒。
“莫沉，秦丫头，过年好！”李满仓把老酒往桌上一放，拐杖往地上一顿，“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！”
“好！”莫沉笑着往灶里添柴，“炖了肉，还杀了两只鸡，管够！”
村民们挤了满满一屋，炕上、地上都坐满了人。
林阳和几个后生在院里放鞭炮，噼里啪啦的响声吓得狗直叫唤，倒添了几分年味。
“秦丫头，来，尝尝我做的黄米糕。”王大娘往她手里塞了块，黏黏的带着甜味，“多吃点，来年生个大胖小子。”
秦时凝的脸腾地红了，偷偷往莫沉那边看。
他正和李满仓喝酒，似乎没听见，耳根却悄悄红了。
酒过三巡，李满仓突然放下酒杯，看着莫沉说：“莫沉，你说实话，你到底是啥来头？别跟我扯啥南边来的，还是什么王子的，你那身手，那见识，绝不是普通农夫，还有啊，外国王子可不会来我们这小破山村吃苦，哈哈哈。”
屋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看着莫沉。
莫沉的酒杯顿了顿，抬头看向秦时凝，眼神里带着点询问。
见她点了点头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我确实不是普通人，我来自雪国王室……”